第七十八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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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高考
一眨眼下半年過去了，北城再次迎來冬季。今年雪下的比較小，十二月末才裝裝樣子的飄落了一點，然後在第二天又消失不見。步入高三後就感覺一天比一天的快，後面黑板上貼著倒計時已經剩不到一半，每個人都在緊張而匆忙的覆習中。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還有每天必不可少的小測，擠滿的時間讓人們喘氣都得按秒算。
又是一周過去，柏雲站在車站前等最後一班的公交車，手裏拿著充饑的飯團腦袋裏還想著剛剛考試的物理題。車停的很快，這個點大多都是加班回來的社畜還有放學回家的學生了，上面人並不多，她踏上階梯準備上車時無意識地往旁邊下車的人中瞟了眼，只是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直到人已經離開，在司機的催促中才上車坐好。心裏倒是亂得不成樣子了，題目什麽的瞬間拋在腦後，她有些不可思議，腦子裏不斷地告訴自己，陸右一不可能在這裏，他已經離開了，只是看錯了而已，要麽就是很像…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嗎？
她看到的只是一個帶著口罩的側臉，白色的有線耳機最終隱沒在口袋裏，沈默地看著前方然後離開。雖然沒有說話、不，應該說就是因為沒有說話，所以才會認錯的，總之，陸右一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不管現在在哪個地方上學都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心裏認可了這個想法，但是腦子依舊不配合，靠在安靜車廂裏的窗戶上，她的發絲被微風吹拂著，額頭一片涼意也沒壓下不該想的一切。
下了車之後還有一段路要走回去。這個天，梧桐樹葉早都落光了，只剩下粗壯的枝丫屹立在寒風中。路燈昏黃的打下，她魂不守舍地看著自己拉長的影子又重新被踩在腳底下，像一次次的輪回般循環往覆。
旁邊的綠化帶裏突然鉆出來一只三花貓，它就在柏雲面前伸長爪子抻著懶腰，然後被柏雲忽略。像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一樣，三花楞了一下又邁著步子蹭過去，這下直接碰瓷地倒在她腳面上軟綿綿的叫了。柏雲這才註意到這只小家夥，有一點猶豫地用腳顛了顛它。
因為小時候摸貓不小心被抓傷，然後到醫院被按著打了好幾針之後她就對這些活物很害怕了，雖然本質上很喜歡毛茸茸的一切，但完全不敢再碰，生怕又要再去一趟。一趟還挺貴的嘞。
“你要吃這個嗎？飯團？可以吃嗎？”
她也沒有養過，所以也不太明白。但保險起見，就只是把裏面的雞蛋還有黃瓜條抽了出來餵給它。小貓咪似乎很不怕生，吃完那些後就黏在柏雲身上，任卿采擷。
明明是流浪貓但皮毛軟得一塌糊塗也幹凈的不得了，觸手的毛茸茸體驗讓她心情也不禁好了許多，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你好漂亮呀，真可愛。”
摸著摸著情緒就爆發了，她借著路燈光看掌心掉落的貓毛，眼底湧起一抹苦澀開始自言自語：“毛毛好軟啊，我有個朋友，他的頭發也跟你一樣柔軟，還不會掉毛。只是我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過他了…不對，如果算上剛剛那個錯認的話那才看過不久……你知道他過得還好嗎？我是不覺得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可是我又很想看到他。”
說著說著眼眶開始酸澀起來，“我真的好想他啊，貓貓你能把我的思念告訴他嗎？”
三花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嬌又嗲地叫了一聲。
“我真是傻了，居然跟你說幫我帶話…你聽得懂嗎？萬物皆有靈，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一滴淚珠砸落在貓貓的腦袋上形成世界上最小的湖泊，貓咪被驚到了，猛地站起來就跑開了。
只是眼淚並沒有隨之離開，悲傷還在繼續，並且有愈演愈烈的狀態。柏雲下意識就開始忍耐，壓著聲音閉上眼不再去想，飯團被捏在掌心，成了唯一發洩的東西。
她仰頭看天，看著黑沈沈冷冰冰的夜晚包裹著自己，心裏突生一股絕望感。沒頭沒尾的暧昧期，克制而輕柔的那一吻以及消失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知道可不可能再次相見的不甘心與委屈這時候全都擰巴在一起，瘋狂地暴揍著她的思想。她不知道應該把那份悸動的情緒放在哪裏就只能壓著任由蔓延，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讓她無時無刻不在難受著。
柏雲深吸一口氣，灌了滿肺腔的冰涼，呢喃自語：“陸右一，我過得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又吹了會冷風，把那股爆發的情緒吹散了點收回去了點才慢慢走回去，她眼眶有些紅，時不時就蒙上一層模糊的水霧，又被很快地抹去。
到了小區樓下已經徹底的穩定下來了，她沈默地往前走。就要走進去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柏雲有些好奇，歪著頭仔細看了看，直到對上他的眼睛後兩人都是瞳孔一縮。
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後就略過相擁到難舍難分的兩人，繼續上樓。家裏李海微正帶著眼鏡處理遺留的工作，聽到聲音也沒看她，說了句：“廚房裏有包子。”
“我吃過了，飯團。”
因為時間問題，她也根本沒辦法做出每頓飯。所以到現在李海微已經能夠面不改色地接受柏雲吃一些被自己劃分為垃圾食品的食物了。
拿著換洗衣服從房間裏走出來時才聽到門鎖響動，柏仁正在玄關處換著鞋，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柏雲身上，倒也沒說什麽。李海微隨口嘟囔：“倒垃圾去這麽久。”
“碰上個老熟人，就多聊了兩句，是那個老劉。”
“你不會去…”
“沒有抽煙，不信你聞。”
一旦忙碌起來也顧不得時間跟其他的了，又一次貼對聯，之後的期末考，二模開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柏雲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男生，更加確定是錯覺之後內心不免被淒涼密布。趙馨玥也早已出發到了集訓地，她基本功很紮實，表演能力又強，是天生的好苗子，所以取得了非常矚目的成績。
空暇期間能夠聽到她的名字被提起，甚至在會上被表揚，照片被打印出來貼在公告欄上。柏雲腳步匆匆地路過時總會停下來看上一眼，然後笑一下再匆匆離開。
考前兩天，她在教室裏收拾著最後的東西，一張張刷完的卷子還有真題，平時沒感覺到但真一整理起來還真夠多的。李夢瑤拉著幾個人跑到他們班裏討學神的祝福，一定要親手握住柏雲然後被誇讚祝福完才放手，搞得她也不由自主笑起來。丁森又瞧上了他們門下掛著的粽子，好奇地問：“這是幹啥？端午不還沒到嗎？”
“粽子，高粽、高中啊。”
梁彤把就要脫口而出的笨字又給咽了下去，怕他最後要真考不好還得賴在自己頭上。
這麽一說他就瞬間忍不住了，看看四下沒幾個人的教室躍躍欲試，對準了之後就頂上去。然後笑得大聲：“哈哈哈本大爺現在是被考神庇佑的人了，高考，老子來啦！”
李夢瑤不服，一把推開丁森自己也頂了一下，大拇指一擦鼻尖：“我也不怕了！”
有人帶了頭，剩下兩個自然不甘落後，都頂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趙馨玥下樓時陪她走了段路，看到她不由自主的駝背後形體課後遺癥犯了，忍不住拍上一巴掌：“好啦，馬上就結束了就別老駝背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跟個老太太似的。等成績出來，看我給你好好變個裝的~！要乖乖當我的模特哦！”
柏雲笑，“好。那、高考順利，加油。”
“加油加油！柏雲你是最棒的！一定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今天沒有晚自習，難得的回來了早點，她坐在書桌前開始收拾那些用完的試卷與習題。其實到了後期，大多時候都是做題速度趕不上發卷速度，一個課間就能被成堆的卷子埋起來，很多也都只是只做了兩三題就沒再看了，有點可惜。
李海微今天也回來的早，載她先去找了趟考場學校，熟悉熟悉地方。
車路過學校時還能看到門口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柏雲就撐著頭看，想著再下一次進去時就是以探訪母校的身份了。
時間啊，還是過得快的，三年一晃而過。樹葉依舊郁郁蔥蔥，陽光依舊明媚燦爛，教室還是那間教室，老師還是那個老師，只是再推門時就是下一屆學生了。
兩天高考在太陽雨中一晃而過。廣播裏傳來機械的女聲，老師在一個個地收試卷，末了，帶著輕松地笑容開口說了一句：“畢業快樂，祝你們快樂。”
立馬就有人繃不住了，有開心有難過，踏著響起的《藍蓮花》走出校門。送花的合照的，熱鬧一片，穿過熙攘的人群，她登上公交車回家。
看著透明筆袋裏印著自己沒什麽表情的準考證，這才有了點考完的實感。
第二天依舊按照生物鐘醒過來，掀開窗簾看著外面大亮的景色，又看看被收拾一凈的書桌，感覺心裏又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沒事幹的她在家裏轉了一圈後又重新躺回床上，睡回籠覺去了。
只是這一個夢做得有點長，長到她已經恍惚了。雖然什麽也沒記住，但感覺一直沒有散開。
出來成績的前一天，柏雲爸爸特地從外地趕回來，就為了不錯過這種重大到值得銘記的時刻。只可惜等到當天時查詢成績的人太多，系統加載半天也進不去，三個人就只能在客廳裏焦躁的等待。倒是柏雲沒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了會又朦朦朧朧地睡過去。
意識混沌間周圍突然響起一聲興奮的尖叫，下一秒她就被握著肩膀搖醒，臉上傳來濕潤的觸感，睜開眼就看見李海微高興地像個孩子一樣，眼睛裏充斥著許久不見的喜色。柏仁正也是滿面紅光，興奮地打電話用最明朗的聲音告訴各地的親戚朋友們，商量著升學宴辦在哪個地方，末了感覺似乎還不夠，抱著站起來醒神的柏雲又輕輕轉了一圈。
錯開熱鬧，柏雲自己又登了一下網址，看著那個醒目的成績，輕輕舒了口氣。
任務、圓滿完成。
趙馨玥不知道柏雲新手機的電話，幹脆就直接在樓下蹲她了。等到人下來的時候直接抓住她的手就帶往自己家的方向，面對著柏雲的疑問她笑得很得意：“當然是要給你化妝啦！這次你可別想跑！小裙子什麽的都要試給我看哦！”
成績出來之後李海微滿腦子都還沈浸在喜悅裏，晚上看著那張成績的截圖都能睡個好覺，自然不會再多管柏雲了，只要人還能按時回家她就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心願已經了了大半。
柏雲沒辦法，無奈地點頭答應她。只是她也完全沒說會有這麽這麽多啊！看著包下整個影棚甚至請了攝影師的趙馨玥，她再次陷入了沈思，已經在懷疑那個答應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了。
之後證明，確實就是。
在累癱的前一秒總算是拍完了挑出來的衣服，趙馨玥看著電腦裏的照片很滿意，表示明天還要繼續，柏雲只進氣不出氣的表示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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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周過去，柏雲站在車站前等最後一班的公交車，手裏拿著充饑的飯團腦袋裏還想著剛剛考試的物理題。車停的很快，這個點大多都是加班回來的社畜還有放學回家的學生了，上面人並不多，她踏上階梯準備上車時無意識地往旁邊下車的人中瞟了眼，只是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直到人已經離開，在司機的催促中才上車坐好。心裏倒是亂得不成樣子了，題目什麽的瞬間拋在腦後，她有些不可思議，腦子裏不斷地告訴自己，陸右一不可能在這裏，他已經離開了，只是看錯了而已，要麽就是很像…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嗎？
她看到的只是一個帶著口罩的側臉，白色的有線耳機最終隱沒在口袋裏，沈默地看著前方然後離開。雖然沒有說話、不，應該說就是因為沒有說話，所以才會認錯的，總之，陸右一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不管現在在哪個地方上學都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心裏認可了這個想法，但是腦子依舊不配合，靠在安靜車廂裏的窗戶上，她的發絲被微風吹拂著，額頭一片涼意也沒壓下不該想的一切。
下了車之後還有一段路要走回去。這個天，梧桐樹葉早都落光了，只剩下粗壯的枝丫屹立在寒風中。路燈昏黃的打下，她魂不守舍地看著自己拉長的影子又重新被踩在腳底下，像一次次的輪回般循環往覆。
旁邊的綠化帶裏突然鉆出來一只三花貓，它就在柏雲面前伸長爪子抻著懶腰，然後被柏雲忽略。像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一樣，三花楞了一下又邁著步子蹭過去，這下直接碰瓷地倒在她腳面上軟綿綿的叫了。柏雲這才註意到這只小家夥，有一點猶豫地用腳顛了顛它。
因為小時候摸貓不小心被抓傷，然後到醫院被按著打了好幾針之後她就對這些活物很害怕了，雖然本質上很喜歡毛茸茸的一切，但完全不敢再碰，生怕又要再去一趟。一趟還挺貴的嘞。
“你要吃這個嗎？飯團？可以吃嗎？”
她也沒有養過，所以也不太明白。但保險起見，就只是把裏面的雞蛋還有黃瓜條抽了出來餵給它。小貓咪似乎很不怕生，吃完那些後就黏在柏雲身上，任卿采擷。
明明是流浪貓但皮毛軟得一塌糊塗也幹凈的不得了，觸手的毛茸茸體驗讓她心情也不禁好了許多，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你好漂亮呀，真可愛。”
摸著摸著情緒就爆發了，她借著路燈光看掌心掉落的貓毛，眼底湧起一抹苦澀開始自言自語：“毛毛好軟啊，我有個朋友，他的頭發也跟你一樣柔軟，還不會掉毛。只是我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過他了…不對，如果算上剛剛那個錯認的話那才看過不久……你知道他過得還好嗎？我是不覺得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可是我又很想看到他。”
說著說著眼眶開始酸澀起來，“我真的好想他啊，貓貓你能把我的思念告訴他嗎？”
三花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又嬌又嗲地叫了一聲。
“我真是傻了，居然跟你說幫我帶話…你聽得懂嗎？萬物皆有靈，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一滴淚珠砸落在貓貓的腦袋上形成世界上最小的湖泊，貓咪被驚到了，猛地站起來就跑開了。
只是眼淚並沒有隨之離開，悲傷還在繼續，並且有愈演愈烈的狀態。柏雲下意識就開始忍耐，壓著聲音閉上眼不再去想，飯團被捏在掌心，成了唯一發洩的東西。
她仰頭看天，看著黑沈沈冷冰冰的夜晚包裹著自己，心裏突生一股絕望感。沒頭沒尾的暧昧期，克制而輕柔的那一吻以及消失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不知道可不可能再次相見的不甘心與委屈這時候全都擰巴在一起，瘋狂地暴揍著她的思想。她不知道應該把那份悸動的情緒放在哪裏就只能壓著任由蔓延，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讓她無時無刻不在難受著。
柏雲深吸一口氣，灌了滿肺腔的冰涼，呢喃自語：“陸右一，我過得很不好，你知不知道。”
又吹了會冷風，把那股爆發的情緒吹散了點收回去了點才慢慢走回去，她眼眶有些紅，時不時就蒙上一層模糊的水霧，又被很快地抹去。
到了小區樓下已經徹底的穩定下來了，她沈默地往前走。就要走進去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柏雲有些好奇，歪著頭仔細看了看，直到對上他的眼睛後兩人都是瞳孔一縮。
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後就略過相擁到難舍難分的兩人，繼續上樓。家裏李海微正帶著眼鏡處理遺留的工作，聽到聲音也沒看她，說了句：“廚房裏有包子。”
“我吃過了，飯團。”
因為時間問題，她也根本沒辦法做出每頓飯。所以到現在李海微已經能夠面不改色地接受柏雲吃一些被自己劃分為垃圾食品的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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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上個老熟人，就多聊了兩句，是那個老劉。”
“你不會去…”
“沒有抽煙，不信你聞。”
一旦忙碌起來也顧不得時間跟其他的了，又一次貼對聯，之後的期末考，二模開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柏雲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個男生，更加確定是錯覺之後內心不免被淒涼密布。趙馨玥也早已出發到了集訓地，她基本功很紮實，表演能力又強，是天生的好苗子，所以取得了非常矚目的成績。
空暇期間能夠聽到她的名字被提起，甚至在會上被表揚，照片被打印出來貼在公告欄上。柏雲腳步匆匆地路過時總會停下來看上一眼，然後笑一下再匆匆離開。
考前兩天，她在教室裏收拾著最後的東西，一張張刷完的卷子還有真題，平時沒感覺到但真一整理起來還真夠多的。李夢瑤拉著幾個人跑到他們班裏討學神的祝福，一定要親手握住柏雲然後被誇讚祝福完才放手，搞得她也不由自主笑起來。丁森又瞧上了他們門下掛著的粽子，好奇地問：“這是幹啥？端午不還沒到嗎？”
“粽子，高粽、高中啊。”
梁彤把就要脫口而出的笨字又給咽了下去，怕他最後要真考不好還得賴在自己頭上。
這麽一說他就瞬間忍不住了，看看四下沒幾個人的教室躍躍欲試，對準了之後就頂上去。然後笑得大聲：“哈哈哈本大爺現在是被考神庇佑的人了，高考，老子來啦！”
李夢瑤不服，一把推開丁森自己也頂了一下，大拇指一擦鼻尖：“我也不怕了！”
有人帶了頭，剩下兩個自然不甘落後，都頂了一遍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趙馨玥下樓時陪她走了段路，看到她不由自主的駝背後形體課後遺癥犯了，忍不住拍上一巴掌：“好啦，馬上就結束了就別老駝背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跟個老太太似的。等成績出來，看我給你好好變個裝的~！要乖乖當我的模特哦！”
柏雲笑，“好。那、高考順利，加油。”
“加油加油！柏雲你是最棒的！一定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今天沒有晚自習，難得的回來了早點，她坐在書桌前開始收拾那些用完的試卷與習題。其實到了後期，大多時候都是做題速度趕不上發卷速度，一個課間就能被成堆的卷子埋起來，很多也都只是只做了兩三題就沒再看了，有點可惜。
李海微今天也回來的早，載她先去找了趟考場學校，熟悉熟悉地方。
車路過學校時還能看到門口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柏雲就撐著頭看，想著再下一次進去時就是以探訪母校的身份了。
時間啊，還是過得快的，三年一晃而過。樹葉依舊郁郁蔥蔥，陽光依舊明媚燦爛，教室還是那間教室，老師還是那個老師，只是再推門時就是下一屆學生了。
兩天高考在太陽雨中一晃而過。廣播裏傳來機械的女聲，老師在一個個地收試卷，末了，帶著輕松地笑容開口說了一句：“畢業快樂，祝你們快樂。”
立馬就有人繃不住了，有開心有難過，踏著響起的《藍蓮花》走出校門。送花的合照的，熱鬧一片，穿過熙攘的人群，她登上公交車回家。
看著透明筆袋裏印著自己沒什麽表情的準考證，這才有了點考完的實感。
第二天依舊按照生物鐘醒過來，掀開窗簾看著外面大亮的景色，又看看被收拾一凈的書桌，感覺心裏又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沒事幹的她在家裏轉了一圈後又重新躺回床上，睡回籠覺去了。
只是這一個夢做得有點長，長到她已經恍惚了。雖然什麽也沒記住，但感覺一直沒有散開。
出來成績的前一天，柏雲爸爸特地從外地趕回來，就為了不錯過這種重大到值得銘記的時刻。只可惜等到當天時查詢成績的人太多，系統加載半天也進不去，三個人就只能在客廳裏焦躁的等待。倒是柏雲沒什麽太大的情緒起伏，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了會又朦朦朧朧地睡過去。
意識混沌間周圍突然響起一聲興奮的尖叫，下一秒她就被握著肩膀搖醒，臉上傳來濕潤的觸感，睜開眼就看見李海微高興地像個孩子一樣，眼睛裏充斥著許久不見的喜色。柏仁正也是滿面紅光，興奮地打電話用最明朗的聲音告訴各地的親戚朋友們，商量著升學宴辦在哪個地方，末了感覺似乎還不夠，抱著站起來醒神的柏雲又輕輕轉了一圈。
錯開熱鬧，柏雲自己又登了一下網址，看著那個醒目的成績，輕輕舒了口氣。
任務、圓滿完成。
趙馨玥不知道柏雲新手機的電話，幹脆就直接在樓下蹲她了。等到人下來的時候直接抓住她的手就帶往自己家的方向，面對著柏雲的疑問她笑得很得意：“當然是要給你化妝啦！這次你可別想跑！小裙子什麽的都要試給我看哦！”
成績出來之後李海微滿腦子都還沈浸在喜悅裏，晚上看著那張成績的截圖都能睡個好覺，自然不會再多管柏雲了，只要人還能按時回家她就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心願已經了了大半。
柏雲沒辦法，無奈地點頭答應她。只是她也完全沒說會有這麽這麽多啊！看著包下整個影棚甚至請了攝影師的趙馨玥，她再次陷入了沈思，已經在懷疑那個答應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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